原名《山茶花與火》,思考了一下覺得改為《煙火》更貼合
個人原因鴿了好久好久好久哈哈哈(知道錯了)
(相關(guān)資料圖)
三次元比較忙,也經(jīng)常有一堆意料之外的不可控事件(令!人!持!續(xù)!作!嘔!且!崩!潰?。?,加上寫文比較看心情,所以不能保證穩(wěn)定更新orz
如果這些小文章讓你感到片刻舒適或放松就看下去吧,祝大家生活愉快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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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爾,你見過螢火蟲嗎?”
“螢火蟲?是什么?”
“就是一種會飛的小蟲子,會發(fā)光。”
“哦——這個啊,我基本每天都能見到啊,怎么了?”
王耀愣了。那時他還很小,身高只到爸爸的腰。
時間為記憶蒙上一層紗,一層薄紗,可竭盡全力也無法撕開。他只記得那是一個夜晚,歡笑聲縈繞耳畔,爸爸正抱著妹妹親她的臉蛋,姥姥則與鄰居說笑。他驚奇地拉住媽媽的手,指向從未見過的場景,眼神呆呆的:“媽媽,星星?!?/p>
“星星?”
“星星為什么掉在地下了!”
媽媽蹲在他身旁,看著他,笑容如春雨無聲,潤養(yǎng)萬物:“你是說那些在飛的小家伙?”
“對??!”額頭冒出些許汗?jié)n,淚水為眼睛裝裱一層朦朧:“星星為什么掉下來了,星星要在天上,星星不能掉下來!”
“那是螢火蟲,不是星星?!迸诵Τ雎暋?/p>
“螢火蟲?”小孩兒一把將眼淚擦掉,眼睛瞪得溜圓,呆呆地望著飛來飛去的光。
“是呀,就是一種小蟲子,會發(fā)光呢!”
小王耀撲進星星閃閃中,這兒抓抓那兒抓抓,什么也沒抓到:“好多螢火蟲!媽媽我想把它們帶回家!”
媽媽揉揉他的頭:“它們有自己的家,它們要回自己的家?!?/p>
眼淚又流下來了,他搖著媽媽的胳膊:“就一只嘛,一只好不好!”
“你想啊,如果一個不認識的叔叔把你帶走了 再也不和媽媽、爸爸、姥姥還有妹妹一起生活了,你會開心嗎?”
“我不要!”
“所以,你說帶它回去,小螢火蟲會開心嗎?”
“唔……”小孩兒盯著滿天的光,似乎非常糾結(jié)。
“喜歡的話我們經(jīng)常來看就好了,帶回家可不一定好看了哦!”
“好吧,明天也要來!”
媽媽捏了捏他的臉,寵溺地說了句好。
王耀牽上阿爾的手,望著他的眼睛:“去看螢火蟲嗎?”
“這有什么好看的?”
“我想看,陪我去吧?!?/p>
那雙眼睛盯著他,這是阿爾弗雷德見過最漂亮的眼睛。暖光照在王耀身上,一雙鳳眼格外清晰 ,每一分紋路,每一絲凹陷,巧妙地將這作品展現(xiàn),如此精致。
“發(fā)什么呆呢?”眼睛的主人拉了下他的手。
“好?!?/p>
印象里,那地方在后山的湖邊。
明月別枝驚鵲,清風半夜鳴蟬。稻花香里說豐年,聽取蛙聲一片……
夜晚的湖邊沒什么人,鞋子與青草摩挲,聲音清脆干凈。知了與蛙聲交替,湖面撒上一層銀霜,好似星河落入。王耀不禁想起這首《西江月》,他深吸一口氣,空氣好像是甜的,沒入肺臟,浸在心田,漫至每一寸肌膚。
一個黃綠的光點出現(xiàn)在他眼前,暗下來,又在另一處點亮,那小家伙極為淘氣,也不能說淘氣,也許它只是想畫一朵花?
“快看這里,真的有誒!”他轉(zhuǎn)過身,但好像撞到石頭,跌落在地,直到聽到另一聲哀嚎,才知道,是撞了人家的腦門兒。
“你腦袋是鐵做的嗎!”小精靈抱怨道,聽著像在哭,又像在笑。
罪魁禍首雙手合十,有模有樣鞠了個90度的躬:“我錯了我錯了,別生氣了!”
“不要,疼死我了!”
“我看看,傷到哪了?”王耀不知何時湊在阿爾眼邊,聲音好似潺潺溪水,柔和而靜謐。
沒等他回答,便將阿爾置于額頭的手拿開,溫潤的唇貼上,印下獨屬他的印記。
“怎么樣,還疼嗎?”
他對上阿爾的眼睛,湛藍的瞳透著光,河水般波瀾,忽明忽暗,深不見底。王耀看不懂這眼睛,期待抑或惶恐、飽滿抑或空洞?他只知道愛笑的小精靈遲遲沒有回答什么,他恍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剛剛做了什么。
我嚇到他了?
——也許吧。
我為什么那么做?
——對啊,我為什么那么做?
現(xiàn)在重要的是解釋清楚吧?
——可是怎么解釋,解釋什么?
“啊,那個……”
“哇哦,快看!”阿爾用力拉住他,另一只手指向前方。
王耀松了口氣,讓他陷入頭腦風暴的人,將他從風暴中解救出來了。
他轉(zhuǎn)身,成面的光點起伏,那是一片螢火蟲海。它們有節(jié)律地點亮黑,好似在彈一首歌,歌清爽的風,頌優(yōu)美的湖;又似在演一支舞,舞盡世間歡樂與憂傷,品味人間寸斷與離腸。
媽媽答應(yīng)了小王耀,每到周末都帶一家人來這里。
女人輕哼著歌,小男孩靠在她身旁,妹妹坐在她的左手邊,小手緊緊抓著爸爸的一根手指頭。
旋律深深刻在心底,王耀此時好像又聽到耳邊哼唱。
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……
“你在唱什么?”
王耀不知道他已經(jīng)在不知覺中唱出了聲。
“啊,是以前我媽媽經(jīng)常唱的歌。是根據(jù)一首很有名的詞改編的。詞里說……但愿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?!?/p>
“簡單來說就是,我希望我生命里的大家都能幸福美滿吧。即使這很難。不過話說回來,你沒看過這些嗎?剛才似乎很激動?!?/p>
“嗯,雖然經(jīng)常見到這些小家伙,但從沒見過這樣一群。好像星星看不慣如此漆黑的夜,降落于此,要拯救一下糟糕的黑?!?/p>
“是啊,你說的不錯,我看也是這感……阿切!”于是用力過猛,長發(fā)少年又鞠了個90度躬。
“風太大了,你不適應(yīng)吧?”
“是有點大了這風,那想看的也看了,回家吧?”
阿爾弗雷德牽住他的手:“嗯,走吧?!?/p>
未曾想一去一回竟花了許久,村子已經(jīng)安靜下來,一路下來鮮少見人。蟬鳴與樹葉作伴,猶如清甜露香,令人身心舒暢。夜幕為舞臺,它們是天生歌者,唱自己,唱這舞臺。
門虛掩,沒有鎖,是姥姥為他留的門。這是以前小王耀經(jīng)常出去玩不帶鑰匙,但老人要早睡,留下的習慣,算是祖孫倆的小默契。王耀推開門,躡手躡腳,又關(guān)上,他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小偷,生怕吵醒主人偷不到東西。
姥姥睡眠輕,兩人保持小偷行為,十分鐘的事弄了二十分鐘,才回到房間得以正常行動。
不久,窗外竟下起了雨,雨水落在梧桐葉上、落在玻璃窗邊、落在兩人耳畔。
不大的房間很安靜,兩人默契地聽著對方的呼吸,內(nèi)心好像有一團火。雨澆在花瓣,親吻花朵的柔;澆在心頭,撫慰少年的灼。那聲音使人平靜,興許是掌管雨水的神仙施了仙術(shù),讓所有煩惱之人都忘記煩惱。
“下雨了。”王耀說。
“嗯,還不小。”阿爾回應(yīng)他。
“我好喜歡雨,喜歡雨水的氣味,喜歡雨水擊打樹葉和地面的聲音。”王耀搶在阿爾說話前阻止他,“噓——認真聽!它會給你不一樣的感覺?!?/p>
泥土的清香伴著雨,悠悠催人入睡。
王耀好像感受到什么力氣,哼哼唧唧睜開眼,抱著抱枕使勁兒蹭了蹭,又一頭埋進去。
……
不對,這是老家,哪來的抱枕!
他猛地睜眼,抬頭,便對上了阿爾弗雷德的大眼睛。才發(fā)現(xiàn)在自己一只腿跨在人家腿上,手通過環(huán)了人半圈的胳膊,落在阿爾背后,更有甚者,臉埋直接埋別人胸口了!他愣愣地不知道該做什么來緩解這局面,幾秒后突然跳著松開手腳,如同躲避可怕的怪物。
過了好一會兒,呼吸終于平緩下來。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身旁人的呼吸比他還要急促。王耀深知看螢火蟲時,這樣奇怪的感覺便在心底發(fā)芽,只是沒想到生長得如此迅速?;鹈绱盗孙L,變?yōu)榇蠡?,烈火。一股沖動涌上,他知道自己現(xiàn)在必須做些什么。
“阿爾。”
小精靈沒有及時回答,而是過了好一陣,呼吸仍然急促:“嗯?”
王耀聽出了他強裝鎮(zhèn)定背后的迷茫,于是更加堅定道:“我記得你說過,其實你們從老一輩那里了解不少關(guān)于人類的東西。”
“是啊?!?/p>
“那你了解多少?”
“???這個…”
“你知道喜歡這個詞嗎?!?/p>
“知道,這和人類還是精靈沒關(guān)……”
“我想,我喜歡你?!蓖跻珦屵^話茬,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拖半秒了。
半晌,對方?jīng)]有任何回應(yīng),他試探著叫了叫阿爾的名字,阿爾弗雷德只是呼吸與剛才一樣,卻仍沒出半分聲音。
“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很亂,我也一樣,我也是剛剛才發(fā)現(xiàn)這件事 ,因為得到這個答案以后,和你在一起時所有奇怪的感覺都有了歸處,它們不再懸空,而是有了根。”阿爾背對著他,依然沒說一個字。王耀坐起來,看他的背影,黑暗的光線使他只能看清一個輪廓,頭好像在肘窩,他把自己蜷成一個球。
“你喜歡我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這個結(jié)論的,也許是直覺。你對我沒有一些奇怪的感覺嗎?我親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,心跳聲我都能聽到,你剛剛的呼吸比我還急,這些都是為什么?”
他起身,在抽屜里拿出一個玻璃罐,將它點燃。是個香薰蠟燭,那是王耀最喜歡的黑森林味兒,樹木的淡香縈繞鼻尖,夾帶著雨,好像身處那悠遠靜謐的雨林,一切煩擾皆散,獨剩下自由與安寧。
“這個蠟燭點一會兒就會有股淡香,讓人很安心,失眠的時候我都會用,很快就會入睡。你現(xiàn)在想不過來,或者不想想,都沒關(guān)系,我給你時間。等味道散開來,你幻想著自己正在雨林,周圍歡鬧都變?yōu)榧澎o,我一般這樣基本能睡著……實在睡不著,就找我聊天吧?!?/p>
橘紅的火搖搖晃晃,心底卻泛起一片暖意。他又坐了一會兒,確保味道蔓至整個房間后將蠟燭熄滅,才躺回位置睡覺。
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這樣的平靜感了。王耀心想,他一直以來追求安心,卻鮮少成功,此刻的舒適與安心又是何來?是因為變了環(huán)境回了家嗎,還是因為一場意料之外的相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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